后,他抬眼,视线重新投向了阿希莉帕那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起伏的、孕育着风暴的腹部。幽深的眼底燃烧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芒,那是狩猎者看到猎物踩入最终陷阱时,混合着残忍与亢奋的炽烈意志。
“很好……”他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低沉沙哑,那两个字像是从喉咙深处滚过砂砾磨出来的,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,“非常好。”
他满意于这力量的回馈。这不是生命的礼赞,这是他亲手浇灌的、名为“束缚”的藤蔓终于刺破皮肉,发出致命新芽的信号。阿希莉帕在那样的目光下,只觉得浑身冰冷,连腹中胎儿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压迫,暂时沉寂了下去。她护着腹部的手攥得更紧,指节惨白如冬日枯骨——她护的,是契约的锁链,还是尚未谋面、却已然卷入这场冰冷棋局的无辜生灵?答案如同这冬日小樽的海雾,沉重得令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