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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小孩儿爸打完电话，骂骂咧咧走过来，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张摊开，指着其中一个字：“来，快开始了，我们再来读两遍。”

&esp;&esp;男孩儿一下子变得特别紧张，小脸儿都白了，嘴里还含着块硬糖，没等到糖化完也来不及嚼，直接咽了下去，噎得他一直抻脖子。

&esp;&esp;白鸽把没开喝的矿泉水瓶打开拿给他，小孩儿看看他爸，没敢接，噎红的眼睛盯着纸。

&esp;&esp;“光看有什么用，说啊，读一下这几个字，我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呃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是呃，是我，我，再读一遍。”

&esp;&esp;“呃，呃，呃……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白鸽一直留意着这对父子，几遍之后，男人不耐烦了，直接在男孩儿胸口上捣了一拳头：“都已经康复一个星期了，你知道做康复要多少钱吗？一个我字还不会说，天天浪费老子的钱。”

&esp;&esp;孩子一下被捶哭了，手心捂着胸口，但又不敢哭出声，用力抿着嘴唇，鼻子里低低地呜两声。

&esp;&esp;白鸽站起来，把小孩儿拉到自己身边，用手机打了行字给他爸看。

&esp;&esp;【不要打孩子】

&esp;&esp;男孩儿读的时候，白鸽一直在旁边听着呢，一个我字发出呃，已经很接近正确发音了，按照顾维的逻辑，这就相当于会说一半了。

&esp;&esp;原来不是所有人会说一半就能被夸，男孩儿得到的是父亲的一拳头。

&esp;&esp;“你是谁啊？老子教育儿子，轮到你管我？”

&esp;&esp;白鸽准备继续打字，一个护士喊男孩儿名字，叫他进治疗室。

&esp;&esp;男人一把拽过孩子胳膊，用袖子随便擦了擦男孩儿脸上的眼泪，连拖带拽进了治疗室。

&esp;&esp;白鸽心里“操”了一声，骂了句“就会打孩子的狗比男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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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白鸽一见到顾维，把刚刚的事儿噼里啪啦打字给顾维看。

&esp;&esp;顾维让他消消气，有的家属确实很没有耐心，又问他上午学得怎么样。

&esp;&esp;顾维听白鸽吐槽了一通，晚上回去买了西瓜草莓苹果，洗干净切好装在果盘里。

&esp;&esp;白鸽捧着西瓜，西瓜籽儿还没吐呢先“咿”一声，吃个草莓，嘴角还淌汁儿呢就“呲”一口，啃个苹果嘴里还嘎嘣嘎嘣嚼着也不忘“啊”一句，反正就是特别努力。

&esp;&esp;顾维等他吃完，给他示范：“嘴唇微微张开，上下牙也是快合上的，xi，舌尖顶着下牙发音，xi，西瓜。”

&esp;&esp;白鸽还是发不出来，顾维手心托起白鸽下巴，手指在他嘴唇上点了下说：“来，张嘴，舌头位置不对。”

&esp;&esp;白鸽张开嘴，顾维把食指伸进白鸽嘴里，指尖贴着白鸽舌尖拨弄了两下：“治疗师说得对，发音的时候舌头得先找对地方，现在舌尖贴着我手指，跟着我手指动，对，就这样，再往前伸一伸。”

&esp;&esp;白天治疗的时候，治疗师也会摸白鸽舌头，不过是用棉签弄的，顾维直接用手指头勾着他舌头，触感非常不一样，还绕了几分色气。

&esp;&esp;“再来一遍，”顾维手指从下往上勾了下白鸽舌头肉，“舌尖的位置要贴在下牙上，吐字的时候胸口里的气是贴着舌头往外出的，试着感受一下。”

&esp;&esp;白鸽正准备发音，一下就被顾维勾得直痒痒，再加上一直张着嘴，嘴里分泌了不少口水，嘴唇突然一合，裹着顾维手指头吸溜了一下。

&esp;&esp;顾维只感觉到手指被白鸽湿湿软软的舌头包着，白鸽嘴唇还抿着他手指骨节，跟被闪电噼里啪啦甩了一通一样，那个麻劲儿从指尖直接炸到身体里，把他轰得不轻，尾椎骨都哆嗦了一下，后背肌肉也紧了，小腹里面的东西也跟着往下哗啦啦地滚。

&esp;&esp;以前顾维也没少弄白鸽舌头，一般都是白鸽又骂他或者又咬他了，他想堵住白鸽的嘴，用玩具或者用手指堵着白鸽舌头不让他说话。

&esp;&esp;最后白鸽会用牙把他手指咬出牙印儿咬出血来才肯罢休，这回不是用牙咬，光是舌头，软软的，跟春天柳条上刚冒出来的小嫩芽是一样的触感，还多了一层温热跟湿润感。

&esp;&esp;教白鸽说话，顾维自己先教石更了。

&esp;&esp;等白鸽把口水咽下去，重新张嘴准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