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壁延展而下。
仿佛有人在这里击杀了巴蛇的身躯,炼化了它的魂魄,再将瑶姬带走。
萧琨答道:“根据目前的信息,我们也许可以推断,穆来到此处,杀了巴蛇,并夺走了魔种,只是瑶姬已不知下落。”
“不合理,”项弦说,“穆怎么会有你的森罗刀?瑶姬呢?”
“也被他抓走了?”萧琨眉头深锁,说,“这回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了……但至少我们可以肯定,‘穆’炼化了巴蛇的魂魄,并驱策它为自己所用。”
一刻钟后,圣地外大门处:
“这不合理,”项弦坐在台阶上,说,“太不合理了!森罗刀明明在白玉宫内,为什么被拿来斩了巴蛇?”
萧琨相当疑惑,项弦自言自语道:“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!”萧琨终于破功,说,“别问了,副使,你吵得我头疼。”
此时乌英纵与阿黄从圣地内出来,说:“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。”
偌大圣地,仿佛在一夜之间,所有的妖怪全都离开了,项弦百思不得其解。
就在此刻,潮生忽道:“听?”
萧琨抬头,突闻数声鸟叫,在静谧的起云峰中,几声清脆的鸟叫显得十分悦耳。
笼罩圣地的云雾渐渐地散了,仿佛他们的进入解去此地结界,漫山遍野的鸟儿飞来,越来越多,飞禽走兽朝着此地汇聚。
“它们在说什么?”项弦朝乌英纵问。
乌英纵也不知就里,看见沿山峰上翻来的猴子,便跃上高处去盘问,片刻后道:“猢狲们都道此地灵气充足,适合修炼。”
项弦本以为圣地内会躲藏着魔王,至不济也是妖王,但他们并未遇上战斗,反而碰上了诸多近乎无解的谜团。
“天色不早了。”项弦说。
时近午后,按计划,他们今日还需前往秭归。
萧琨只得起身,潮生已到山下去闲逛了,项弦说:“潮生!别走太远!要出发了!”
项弦转身,在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门上的手印。
青苔斑驳,他以手指剥除那岁月的痕迹,看见石门上手印中,那清晰的一条断掌纹。
金龙降落于秭归城外。
“杨花落尽秭归啼,闻道龙标过五溪!”潮生刚从乌英纵处学了这首诗。
“不是这个秭归,”项弦纠正道,“子规是杜鹃鸟的意思。”
“哦哦。”潮生说,“哇!这里好……呃,秭归也不是很热闹。”
潮生最喜欢热闹的大城市,毕竟他在白玉宫里长大,天地胜景看得腻了,只想去红尘里打滚,他喜欢唢呐,喜欢大红纸写金字,还喜欢敲锣打鼓看庙会;是的,哪怕身为仙人,心中依旧很俗。
“投店。”萧琨已有点累了,只想休息,今天他驾驭金龙飞了一整天。
“我来帮你捏捏肩。”项弦知道折腾顶头上司太久,令萧琨累得想发脾气,赶紧让乌英纵去安排住宿,秭归的冬藕不错,且让店家速速熬一锅冬藕腊排骨汤呈上来,吃过就好了。
“来,躺下。”项弦为萧琨按了肩背,又让他躺在自己怀中,这个姿势显得十分暧昧,但萧琨实在懒得动,便任由项弦施为。项弦犹如宠姬搂着昏君,使出浑身解数,为他按手臂与肋间时,萧琨觉得痒,忙推开项弦,说:“够了。”
萧琨起身时,又恢复了一脸冷漠的表情。
“哥哥,明天陪我们回开封罢。”晚饭时,项弦突然说了句。
萧琨:“不去,没兴趣,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,我得仔细想想。”
“啊……”潮生带着少许失望,旧事重提,他意识到大家要分开了,离开昆仑后,他始终没有意识到,朋友是会分开、会天各一方的。
“哥哥,那你还会来找我们吗?”潮生问。
萧琨没有回答,项弦却认真道:“你答应过貔貅前辈照顾潮生。”
萧琨认真地说:“潮生,你要听乌英纵与项弦的话。”
“好。”潮生表情黯然。
萧琨:“我必须重新正视并判断倏忽的三个……两个预言。”
萧琨不改口还好,一改口,两人马上又想到了“爱上彼此”的话,瞬间气氛变得很尴尬。
短暂的沉默后:
“只去开封打个转,办点事就回,”项弦还在努力地说服萧琨,“耽搁不了几天,届时大家一起去高昌,不行么?”
“不行,”萧琨终于道,“我不想见到郭京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高昌,我不放心,”项弦开始软磨硬泡萧琨,“万一有危险怎么办?”
萧琨沉默片刻,想说点什么,话到嘴边又改口道:“你当我是小孩么?”
项弦:“你总不能让我们走回开封去罢!秭归回汴京要一千多里路啊!哥哥!”
“原来你只是想搭我的龙?”这下萧琨更不爽了。
“不是这意思。”项弦抬手示意投降,潮生见两人搞不好又要吵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