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手段可不算干净——你该清楚的,我是【唯一】可能救你们的人”
袁肖之所以说“你们”——因为楚珏做事狠绝,基本都是灭门,且手段能“脏了他的圣听”。
校医真的是不知道——平凡的自己,怎么在这平凡的一天,惹上了这么两尊大佛。最终还是认命般的说了实话
“他会无条件的遵从您的命令,毫无理性的崇拜您所作所为,更会‘不计成本’的讨好您。这个‘不计成本’的‘成本’,包括他自己利益乃至性命,也包括别人的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对人命该有的、起码的敬畏和怜惜”
“他的情况很严重,也很危险,他大概不单单是斯德哥尔摩,而是有反社会人格障碍——对别人缺乏基本的同理心和同情心。”
“他确实需要去到更专业的机构,因为情况真的很糟糕。”
心理医生拧着眉头说完了这一切,看着无动于衷的袁肖——是的,人在面对巨大的意外事件的一瞬间,大脑为了自保,情绪特征会有麻木这种表现。
心理医生不无可怜的关心道
“但是,您也不用灰心,如果有您的帮助和家人朋友的支持,应该还是有希望恢复的”
袁肖听完之后,没忍住挑了下眉头,口气并无半分遗憾的说道
“那很遗憾,他没有家人朋友。”
其实医生所说的这些病症,在袁肖看来,无非是条恶犬而已——对着旁人乱咬,对着自己愚忠——所以,为什么要治好他?
“他很信任您,我想他很需要您的帮助去康复。毕竟,如果继续下去,他难免会对自己和社会做一些有危险的事情”
“嗯”
袁肖轻飘飘的落了这一个字,便要起身离开,校医连忙制止——这个同学似乎和她想得不一样,是真的觉得没关系但是,这件事很有关系
“您也很危险。在您满足不了他的占有欲和依赖感的时候,在您无法压制他的时候,他可能会极端的选择和您一同死去。您这样会养虎为患啊!”
“他不是虎”
我才是!
他满足不了楚珏的占有欲?他本来也不打算满足楚珏对他生出“占有欲”——从前不许生妒,现在不许生妒,以后也不许。
至于“压制不了”——呵,还是真的想象不到有这一天。
门边一有动静,楚珏的身子立刻往下又压了几分。
知道是主人的脚步声,楚珏连忙往身前爬了几步
“主人,奴婢方才是怕您费心,奴婢的病不值得劳烦您!”
“该怎么治疗,该吃什么药,您吩咐,奴婢一定照办!”
“主人若不喜欢奴婢身前伺候,奴婢便离您远些”
“奴婢惹了主人不悦,奴婢该死,奴婢求主人降罪!奴婢这身子什么刑罚都禁得住!”
楚珏抬起身子仰望着主人,眼里的红晕好像湖边的晚霞——潋滟又漂亮得刻骨铭心。
楚珏是故意的讨好袁肖,用尽力气得表着自己的用处
“主人~旁的侍奴受不住的玩法,奴婢都让您玩得尽兴~求求您~求求您留着奴婢用~”
只可惜,这听上去本该婉转妩媚的声音,此刻是压制不住的颤抖,颤抖到近乎破碎。
袁肖居高临下,唤了一句
“楚珏”
“奴婢在,主人”
“我的赏是赏,我的罚是赏,我让你去死亦是赏”
“是,奴婢明白,奴婢明白的”
“若有一日我倦了,不要了,你也不许吐出来半个‘不’字!”
他可以赏,可以罚,甚至可以杀,但是楚珏每次面对“滚”都是格外的阳奉阴违!
他可以留着楚珏,但是一定是因为他想留,而非楚珏从中作梗“欺瞒”或者“迫使”他留下自己!
楚珏眼中的悲伤近乎无法压抑的流出,有些绝望的看着主人
“奴奴婢奴奴婢明白,主人”
“奴婢再不敢从中染指,不敢左右主人的半分心意”
“若有一日主人厌了,奴婢一定——”
忽而想到什么——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【若有一日】这四个字,连忙急切的问道
“主人,您您现在,还没厌弃奴婢是不是?您还没厌弃是不是?”
“是”
“奴婢谢主隆恩”
楚珏连忙俯身磕头谢恩,这一下下,额头砸在瓷砖的硬地面上,比方才重了许多。
“奴婢谢主隆恩!”
“起来”
“是,是,奴婢谢主人。”
楚珏起了身,却不敢站直,谦卑的躬身立在袁肖身前。
袁肖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脸,一边抽出楚珏西装上手帕,给他擦拭着泪痕和额上洇出的血迹。
袁肖看着楚珏这副“傻乖”的样子,其实心里,倒是真说不出的一句【厌弃】。
他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