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间?万物,相生相克。她自?欺欺人地想,如果药效减弱,他只稍晕一会儿,就像醉酒一样,很?快就清醒过来……
那么,薛永年拖住他的计划自?然会泡汤,而他也?未必会反应过来,一切,就都神不知?鬼不觉地解决了。
于是她重新炮制了药丸,又专门叮嘱,要给他那一桌上最好的石榴酒……
可是,又怎样呢?
再多的理由,也?都只是她给自?己找的借口而已。
他既然什么都知?道了,她再解释,也?只会描补得更加难堪。
谢云朔静静地感受着她的目光,思绪有一瞬放空。
她的瞳仁大而分明?,像现?在这样、眼里只盛着一个人的时候,无论是谁,大概都会沉浸在这样一双波光粼粼、充满信任和托赖的眼睛里。
过去的那么多年,他确实也?放任自?己,沉沦其中、无法自?拔。
与其说?她需要他,不如说?,他需要被她全身心的需要。
“没关系。”谢云朔回应了她的歉疚,温声道:“我是你的哥哥,你做什么,我都会原谅你的。”
他甚至捉了她的手?,去贴他的心口:“即使你真的往这里来一刀,我也?不会怪你。”
至多……
也?只会带她一起走罢了。
这几句话的语气,温柔得让薛嘉宜毛骨悚然,她呼吸一滞,下一瞬,谢云朔忽又凑近吻她。
“你今天很?乖,可是笨笨的。”
温烫的气息拂在她的面上,带起阵阵酥麻的战栗,他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你猜,像方才那样,哭着喊着为了另一个男人向我求情,我是会体谅你的真心,还是会更生气?”
见她怔了怔,似乎还想再辩解些什么,他索性低下头,噙住了她的唇珠,重重地咬了一下。
“再在我面前叫别的男人名字,我可说?不清楚,会发生什么。”
薛嘉宜吃痛,皱着脸,却不敢躲,只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。
谢云朔奖励般摸了摸她的脸,薄唇边的笑意却一点点敛去了。
“可是浓浓,你拒绝过我好多次,我还是很?生气。”
“不如这样吧……”
他的声音很?轻,和摩挲在她侧脸的动作一样柔缓,“拒绝过多少次,今天,就补给哥哥多少次,好不好?”
薛嘉宜很快便知道,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。
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,仰在枕上,两泪汪汪, 却包着不敢掉下?来,怕惹了他?生气:“我……我真的不行了, 你?饶一饶我……”
事实上, 方才?她已经晕过去了两回, 只是又叫他?弄起来, 渡了些蜜水。
小动物的本能让她很想蹭一蹭眼前的这个人, 祈求他?放过她, 可?是方才?的经验告诉她,这么做只会惹来更凶蛮的对待。
今天的他?实在太可?怕了,好似永远也不知疲倦,要把积蓄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她身?上。可?他?到底积蓄了多少?,她无从知晓,只能被动消受。
“哦?”谢云朔把玩着她柔白的指节,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那你?……可?数清楚了?”
薛嘉宜终于还是哭了出来:“你?欺负人……”
“怎么欺负你?了?”谢云朔轻笑一声, 复又俯身?朝她逼近:“我这不是在给你?机会吗?”
他?的语调其实很轻松,听不出什么威胁的意味,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在娇惯妹妹的好哥哥,然?而?薛嘉宜却能感?受到, 一些真实存在的危险,离她越来越近。
她真的吃不住了, 于是赶忙收了眼泪, 忍住羞耻,依言照做。可?只要稍一回想刚才?的场景,她的耳廓便又滚烫了起来。
谢云朔看着她, 瞳孔闪动。
她绷着脸的样?子可?爱极了,大概真的在认真数数,应付他?的刁难。
他?几乎想要低下?头去,咬一口她的耳朵。
可?一想到她现在如此驯顺,只是因为畏惧,他?的脸色就又冷了下?来,只收拢臂弯,将她圈得更紧。
“想不起来了吗?那哥哥来帮你?回忆一下?,好不好?”
狼狈不堪的记忆被他?低沉喑哑的声音渐次唤起,薛嘉宜恍然?想起刚刚是怎么被他?抵在书案前、压在窗边的,肩膀不由一瑟。
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他?,很小声地祈求道:“你?别?、别?说了……”
泪珠挂在她微微卷翘的长睫上,显得格外晶莹,谢云朔捻去了这一点湿意,似笑非笑地道:“这么求我,可?是不够的。”
他?的态度仿佛有所缓和?,薛嘉宜咬了咬唇,想了想,往他?唇边亲了一下?。
“这样?够吗?”
她很没底气地问。
谢云朔勾了勾唇,晦暗一笑:“够不够,要看你?想要什么。”
小心思叫他?说破的瞬间,薛嘉宜下?意识启唇,想要解释,然?而?他?

